[贝/舒]一条鱼的使命
·Classica Loid
·这是个一点都不甜的故事
最近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舒伯特乘坐的航船遭遇海难，他本人不知所踪。
第二件是，贝多芬钓鱼回来了，怀里抱着条哆哆嗦嗦的卷毛人鱼。
舒伯特鱼一进浴缸就遭到了强势围观。
歌苗和奏助一边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一边死盯舒伯特鱼的大尾巴，看得舒鱼害羞地蜷起身体；肖邦和李斯特则觉得有点奇怪，李斯特忍不住问你确定这是舒吗。
贝多芬反问，你见过卷毛戴眼镜下半身还是鳟鱼的人鱼吗？
肖邦觉得很有道理，虽然他一条都没见过。
李斯特还是不放心，于是她捕捉了一只正在冒充歌苗和她同学网聊并试图勾搭对方的心机扎特，按到浴缸旁边。
然后，整个滨松都听到了一条鱼的尖叫。
现在她信了。
贝多芬自告奋勇地背负起保护一条鱼的使命来。
为此他专门找来一个儿童充气泳池，下面装上轮子，每天推着舒伯特鱼到处游荡。
美其名曰“遛鱼”。
奏助每次看到都十分想笑，Pad君以莫扎特都没笑为由让他憋着。
歌苗则安慰自己，虽然这样地板每天都被水泡了个爽，但至少他们没有瞬间爆炸的威胁了。
因为贝多芬已经很少做饺子了，他现在好像正在沉迷于舒伯特鱼。
证据之一就是他甚至找来一本《海的女儿》读给舒伯特鱼听，好弥补他不在海里生活的遗憾。
结果读到最后发现是个悲剧。
贝多芬脸都绿了。
舒伯特鱼吓得赶紧往他嘴里塞了只饺子，并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没关系前辈，我是海的儿子……”
贝多芬觉得此话有理，于是收起指挥棒。
众人用眼神向舒伯特鱼表达了敬意。
但其实贝多芬正思忖着，被海的女儿变成泡沫的结局所震慑，舒伯特是不是就不再想回大海了？
贝多芬十分严肃地思考，严肃到这话都明明白白写在他脸上了。
大家都很识趣地装作没有读懂。
虽然贝多芬有点不正常(歌苗表示她倒觉得他现在比之前正常多了)，但一条鱼还是毫无疑问很正常的。
他每天还是会唱唱歌，做做家务，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看着前辈。
虽然他有时会在被水泡了个爽的地板上滑行，尾巴底下还垫着块儿布。
但是聪明如歌苗，还是从舒伯特鱼惭愧又委屈的眼神里读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想擦地。
田螺姑娘啊！！来自歌苗脑中小剧场。
可惜是个脑子进了海水的田螺姑娘。歌苗·逗哏补充道。
比如，舒伯特鱼总是困扰地说：他一定有一件什么事情没做，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这种时候，贝多芬就揉揉他的头发，给予他看似来自前辈其实来自爱情的鼓励。
舒伯特鱼于是就闭上嘴乖巧地抬头，并向前辈发送小心心光波。
李斯特非常想告诉他“你其实连前辈都泡到了你已经实现了人生的终极目标”，但是她为了爱情，艰难地憋住了。
肖邦则有点没眼看。
说起来现在是盛夏，一个冰激凌促销的季节。
歌苗非常贴心地为音羽馆拎回一大兜冰激凌，刚要分，我们的人鱼管家贝多芬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抢下了万紫千红的盒子中唯一一个奶油白之盒。
据Pad君目测，其手速堪比钢琴恶魔化的李斯特。
贝多芬撬开奶油白盒子，甜味扑面而来，里面白花花软绵绵的冰激凌看起来十分诱人。他拿起附在盒盖上的小勺，像照顾五岁的小后辈似的舀冰激凌送到二十多岁的后辈唇边。
喂得舒伯特鱼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呢喃：“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奶油的……”
一下把贝多芬给问住了。
贝多芬想了想，发现他也不知道，只好说，“我就是知道啊。”
说完还伸手蹭掉了舒伯特鱼嘴唇上粘的一点奶油。
他注意到舒伯特鱼的眼睛在闪烁，就像含着一汪眼泪。
又像是想要传达却欲言又止的心，在焦灼不已。
连李斯特也看不下去了，她悄悄别过脸去。
这一天，舒伯特鱼对他的前辈说：“我想去浴缸里……”
虽然贝多芬不太明白，但只要是舒伯特鱼的心愿，他都愿意帮这条鱼实现。
他把舒伯特鱼抱进浴缸里时，所有人都站在浴缸边。
奏助和歌苗看着贝多芬笑，就好像他们知道什么似的；李肖和莫扎特望着舒伯特鱼，就好像他们知道什么似的。
贝多芬把手伸进满浴缸的海水中，摸了摸舒伯特鱼的尾巴。很滑，凉丝丝的，奇妙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大尾巴也想蹭蹭他，结果弄得他脸上都是水，吓得尾巴马上塌掉了。
贝多芬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生气。
这时李斯特和肖邦转过身去，莫扎特悄悄地拍了拍歌苗的肩。他们最后望了他们一眼，然后离开了。
浴室里只剩下一人一鱼。
舒伯特望向浴缸里面的他的鱼尾。
“前辈，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那时……我掉进海里的时候，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贝多芬静静地注视他的鱼。
他好像从未质疑过舒伯特是如何一夜游过半个世界的距离来到他身边的，又好像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答案。
舒伯特也注视着他，笑得那么温柔。
“我在想……您。”他说。
“我想再看您一眼，然后好好地和您道别。”
贝多芬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他没能早点明白呢？
他轻轻抓住舒伯特的手，覆上自己的面庞。
“多亏了您，我度过了一个不错的人生。”舒伯特说。那么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
“我真希望你能留下来……”
他吻着舒伯特的手心，仿佛那里还有温度似的。
舒伯特依然笑着，轻轻抚遍前辈的脸庞。
“前辈要等很久之后再来。”舒伯特微微顿了顿，“那我先走啦。”
“再见，弗朗茨……我也爱你。”
他的弗朗茨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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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坐在只有海水的浴缸旁边，眼泪大颗大颗掉进浴缸里面。
Fin.
